第六百八十章 决战倒计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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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尔走后，刘震撼一个人坐在桑干河边又发了会呆。

他考虑的东西很多也很杂，思绪有点紊乱。

自打开始大兵团作战、一举一动都要为数以千万计的人命负责之后，以前一直有点忽略韬略之道的刘震撼，现在也不得不屈尊于现实，逐渐逐渐将自己的眼光从战术层面过渡到战略层面来着眼未来——战术只能获得小范围的胜利，而战略左右的却是全局，两者间的差别之大不言而喻。作为一个合格的国家领导人，没有战术能力倒还无伤大雅，缺乏战略眼光却是致命的。

其实刘震撼一直都在不停学习和自我涅磐，只不过整个破茧成蝶的过程，一直按照水到渠成、润物无声的自然规律悄悄进化，他自己只缘身在此山中，没能留意到自身的变化。

如今日趋成熟的他，通过N次实战的熏陶，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产生了一个不太敢公诸于众的念头——其实无论战术还是战略的策划与布局，远远没有外行想的那么复杂，只要走到一定高度，谁都可以拿天下当棋盘，用万民作棋子，去与对手推枰博弈。

老刘一直以为是自己太过狂妄才会产生这样嚣张的念头，但是随着时局的进展，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可能就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就事实而论，不管多么诡计百出的军神，也不管多么机关算尽的韬略强人，在战术和战略的实施以及策划上，都得遵循一个既定的自然规则——他们获得胜利不是靠召唤出天兵天将帮忙，也不是靠哪个神祇下界助一臂之力，而是利用自己的智慧设计出种种障眼法和烟雾弹，再借助天时地利，凭借所能调度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一步一步去撩起胜利女神的裙角。

没有哪场战争的胜利是不符合因果的。也没有哪场胜利不是符合逻辑的。

正是基于这一点，刘震撼不怵任何强大或者难缠的对手，因为他从头到尾玩的都是防守反击——这种战争模式一点技术含量都不要，任你天大的计谋也是白搭，应付防守战，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人命和真刀真枪堆砌出胜利。

比拼智谋老刘或许会怯场，比拼体格和勇武，他怕过谁来！

大家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大刀片子砍过去谁能不死？

但是和美帅一席交谈之后，面对“为将者应当认为一切皆有可能”这个循循善诱的忠告，他的脑海中一根叫“逆向思维”的弦儿终于被大幅度拨动了——要知道，在老刘的战略计划中，全民防守战就是为了最终胜利服务的。说白了，只要拖到一定时间他就稳赢！

事实上，现在的大陆局势也正按着他的设想，朝最好的一面在发展。

但是……

假如对手们也拥有了他现在倚仗和凭借的优势，那这场世界大战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想什么呢？看你傻站在这儿都半天了。”

佛巨人酋长德塞利巨大的身影笼罩住了河畔的老刘。

“想女人。”刘震撼歪了歪嘴。

“你就不能正经一些？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好不好。你现在可不是代表你自己一个人或者翡冷翠了，你现在代表的是整个爱琴的脸面！”

“关你屁事！”

“你……”如果目光可以咬人，碰了一鼻子灰的德塞利酋长一定能把老刘连皮带骨撕成鱼香肉丝。

“还没找你算帐呢！欧比斯拉奇。佛巨人的一百零八种武学绝技只有韦舵才能修炼，你凭什么要黑我一把？”

“李察，不怕你见气，我还真对自己的睿智决定感到庆幸！”

桑干河里突然冒出一大圈涟漪，咕嘟咕嘟的气泡泛过后，一只磨盘大小的绿毛龟从水面上露出了尖溜溜的脑袋和碧幽幽的甲壳。

“好大一只模特！”刘震撼笑嘻嘻地抽出了暴雨梨花弩，刚对准河水中的绿毛龟还没来得及抠发，德塞利酋长就用一根狼牙棒般粗细的指头将他的胳膊压住了。

“不要动不动就起杀机好不好？你跟穆里尼奥简直没法比！”

“我本来就没法跟他比。”刘震撼回过身，仰起头乜斜住了佛巨人酋长：“哟哟哟。刚刚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呀！我说酋长，你不是去老天鹅那混了一段时间，现在准备回来带领族人跳槽吧？”

“我要是这么想，你会同意吗？”佛巨人酋长蹲下身，凝视着老刘的眼睛：“别打诳语，我想听一听你的心里话。”

“我同意。”刘震撼无比用力地点头，下巴差点杵进胸口：“不骗你，其实我打心眼里对穆里尼奥有种发自内心的崇拜，没能和他成为朋友，就如同我没能和隆美尔成为朋友一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你们跟他混，我绝对没二话，你们要是想跟其它人混，那我是肯定不服气的！”

“有点搞不懂你们，明明有着无可化解的过节，双方却在私下里对彼此像知己一样互相推崇，从不说对方半句坏话。”德塞利酋长郁闷地挠了挠疙瘩头：“你这样，穆里尼奥也是这样，难道这就是一种男人与男人，对手与对手之间特殊的友谊？”

“你说对了！比如说隆美尔，我现在是越来越能理解他的难处了，天大地大，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人真的太可怜了！空有满腹才华，却不知道该为谁而活，为谁而奋斗，换作我是他，说不定精神已经崩溃了。”

“隆美尔不至于连个归宿都找不着吧？”

“除了翡冷翠，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他看入眼的？他的心可是有翅膀的，看不上那点特拉维夫狂战士。”刘震撼嘿嘿一笑：“不用猜都知道，半个月之前那场‘宝剑峰空袭战’，就是他想向世人证明不比我差的创举！可惜啊，那一天我也同样进行了‘沙巴克空袭’！”

“那他干的不赖啊，谁都知道‘沙巴克空袭’，比不上‘宝剑峰空袭’战果辉煌。”

“你说的没错，‘宝剑峰空袭’确实在爱琴大陆引起了大范围的轰动。”刘震撼摇了摇头：“但是……我的酋长，隆美尔要的可不只是现在这点效果！你不妨试想一下，倘若没有‘沙巴克空袭’，‘宝剑峰空袭’会在爱琴大陆轰动到什么地步！”

“哦……说到底，他就是没能彻底赢你，是与不是？”佛巨人酋长恍然大悟，把“彻底”这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想证明自己不比我差，应该是支撑隆美尔继续前进的唯一动力了。”刘震撼叹了口气，一阵苦笑：“现在这个动力没了，假如我是他，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干什么。不是我不肯给隆美尔一个表现的机会，只能说这一切命中注定，偶然撞上了必然。”

“你这家伙简直是所有人的命中克星！”

“说对了！我就是婆夷血海中走出的恶魔，专门为了毁灭世界地目的而诞生——嘿嘿……你们佛巨人是乌鸦嘴，一语成谶了。”刘震撼笑着笑着，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还没问你呢，穆里尼奥的班底究竟如何？这段时间你呆在他那，应该看到不少听到不少了吧？”

“你当我是少不更事的傻B？去了这么久就跟你一样，光在那忙着吃喝嫖赌？”

“酋长……你……你怎么也说粗话了？”

“什么粗话？”

“傻B不是粗话？”

“奇怪，那玩意明明每个女人都有，凭什么她们能长，我就不能说？”德塞利酋长嗤之以鼻：“难道换个文雅的称呼就能改变它的本质吗？你又着相了，我的李察。”

“靠！真是什么话到你们这些玩哲学的人嘴里都能变成象牙。”刘震撼捧住了脑袋，一脸“我被你打败了”。

“别扯废话了，快给我讲讲吧，穆里尼奥到底有什么家底……我现在特奇怪一件事，为什么他死活赖在桑干河南岸不走，非得据守采玉城不可！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吗？落日大沼泽是天险，斯迈明明可以在那里据守啊！”

“你是不是以为，人家穆里尼奥也是想在桑干河南岸与魔族大战一场，证明自己不比你差？”

“没错！我还就是这么想的！”

“你还真不要脸！”佛巨人酋长脱口就骂：“李察啊李察，拜托你别把每个人都想的和隆美尔一样无聊好不好！穆里尼奥是什么身份？隆美尔又是什么身份？据守采玉城那是没办法的事，据采玉城的云霄巨人所言，泰穆尔拉雅雪山上有不止一条冰川小道，可以从桑干河南岸这边走到桑干河北岸！换言之，你现在据守的桑干河天险，人家魔族大可以不予理睬，直接抓些雪山土著拷问，查探出雪山上的道路，然后从雪山上抄近道进入北部荒原，继而进逼威瑟斯庞和沙巴克！”

“是这样啊……”刘震撼一阵咂嘴摇头：“哎……真没那个必要……穆里尼奥就算放弃采玉城，不守住雪山通道，我一样能收拾了魔族。”

“嘿！那你倒是去劝劝穆里尼奥啊，劝他不要据守采玉城了，有天下第一的翡冷翠就行！”

“废话，你这是劝人还是损人？再说了，我和他现在根本不说话，见面都快尴尬死了，怎么劝？要不这样吧，你出马去帮我劝劝他……”刘震撼解开裤子，背过身对着桑干河撒了泡尿：“就说……不用再管桑干河南岸的局势了……没看到我把剃刀山的大地精都撤到了地底世界吗……魔族军队我有办法对付……无论渡不渡河，他们都没辙……”

“我替你劝？开什么玩笑，你是想让我去挨顿胖揍是吧？韦舵啊韦舵，你和人家穆里尼奥的关系有多微妙，不用我挑明了吧？”

“好了好了，你就别扯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了。”老刘捞了把河水，洗了洗手：“可是不劝他不行啊！他和采玉城的比蒙如果不回西南行省去，万一出点意外咋办？”

“就你能耐大？人家采玉城难道是泥捏的？”德塞利酋长都有点不太服气老刘言语中的藐人一等：“穆里尼奥早就将老弱妇孺转移到了落日大沼泽中的伦敦城。现在留守整座城市的都是精壮武士，建筑也要塞化了，坚固的不得了！防守器械萨尔国王也支援了他无数，我要是穆里尼奥，就冲你刚刚这话，我也非得留下证明给你看看不可！”

“采玉城现在有多少战士？”

“五千奥斯崔特鸵鸟战士，五千鳄嘴龟战士，五千牛蛙战士，两千美杜莎战士和三百斯迈战士，还有五百名月精灵箭手和比蒙国王调拨给他的两千草原精灵箭手，这是正规军！除此之外还有米高斯科菲尔德大人率领的‘异能兽亲团’。还有上次油丘之战投降穆里尼奥的鹰牛人、河仙人、灰矮人，还有大量的德鲁伊、萨究忒维斯半人马射手、双刀赛特斯、野蛮人、沼泽矮人、冰霜巨人、云霄巨人、人类巫师、条顿武士、丛林漫步者，以及擅长训熊的图司卡尔人！”德塞利酋长一口气不停地说道：“千万别说人家不如你之类的大话！我承认，穆里尼奥麾下的法师和祭祀力量或许是不如你，但他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特雷泽盖、霍利尔和老公爵布吕克纳这些高手我就不说了，穆里尼奥麾下还有个坐骑是精卫凤凰鸟的精灵御刃射手，还有个拥有雪原无面巨兽的图司卡尔好汉！他的妻子，马里的母亲，月精灵女王丽芙也是个很强大的祭司，她拥有一匹豢养已经五代的‘月之白虎’和两个禁咒卷轴！对了，还有你的大小舅子和大小老婆。哪个是吃素的？”

“禁咒卷轴？那有屁用！召唤禁咒的那段时间就等于是见光死的臭虫，你看有几个高手敢大刺刺公然召唤禁咒的？”

“我知道你就会这么说！”佛巨人酋长不想理会老刘了：“不是我说你，李察，你也太门缝里看人了！”

“不是我瞧不起他们，我承认采玉城的实力确实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这点实力还没资格和魔族硬抗。”

“你知道采玉城有多少祭祀？”德塞利酋长滑稽地看住了老刘。

“我还没傻到不识数的地步呢，原本有个西南神庙，穆里尼奥手头还算有点祭祀底子。但自打他成立博德联盟之后，沙巴克主神庙已经召回了所有祭祀，现在他手头就是美杜莎祭祀、奥斯崔特祭祀和斯迈祭祀这三支满员力量，再加一个从宗教裁判所逃到采玉城去避难的狐族祭祀米高斯科菲尔德，掐头去尾也就一百二十七人！哦，应该再加一个老公爵，一百二十八人！”刘震撼冷笑道：“现在歌坦妮姊妹俩、费雯丽和歌麦斯来翡冷翠了，我不可能再放他们回去的，这么算还得扣掉四个祭祀！嗯哼……你千万别吓唬我，区区一百二十四个祭祀就能对抗魔族大军！”

“嘿嘿，人家采玉城现在已经有三十四个高阶祭祀拥有弑宠了，包括穆里尼奥自己在内，三十五个！”

“你就吹吧！采玉城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祭祀精通冷僻的食人魔语言？我和穆里尼奥可是一脉传承的祭祀，他要是会食人魔语言，没道理我不会吧？难道他和采玉城祭祀都是后来才学会的食人魔语言？”刘震撼压根就不信：“海伦虽然已经录制了六大通灵战舞帝维分发了下去，但战舞好歹是战舞，就算华尔兹和狐步舞，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学上手的！”

“都说你太狂妄了，你偏不认！”

“我很心平气和，酋长，是你的看法太过偏颇，我可以发誓，我绝没有故意贬低老天鹅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刘震撼一点也没见气：“跟你说实话吧，这段时间我用‘鹦鹉学舌螺’也试着召唤过弑宠，还让剑桥祭祀们也试过。但是除了海伦之外，一个成功的都没有！弑宠是什么？弑宠可是替代祭祀释放‘星云连锁闪电’的亡命替身啊！妈的，只要是萨满祭祀，谁不想要一个弑宠？我很迫切地想听你给我解释一下，采玉城怎么会有三十五个祭祀拥有弑宠的！”

“你和翡冷翠的祭祀也试着用‘鹦鹉学舌螺’召唤过弑宠？就一个海伦成功？哈哈……”德塞利酋长笑的合不拢嘴：“该！你们这些家伙满脑子邪念，一心想着找个弑宠替你们献身杀敌，完全忽视了祭祀与战宠的伦理根本，难怪你们征召不着弑宠！”

老刘也笑了，事实确实如此，弑宠和祭祀就是一对很矛盾地组合。

能征召到弑宠的萨满祭祀，就绝不会在关键时刻牺牲宠物换取“星云连锁闪电”。

而关键时刻愿意牺牲弑宠的萨满祭祀，就休想成功征召到弑宠。

魔兽也不是傻瓜蛋，通灵战歌可以在征召过程中让魔兽彻底洞悉一个祭祀的内心世界，连老刘这个具备百分之五十强征几率的天生灵魂歌者都征召不到弑宠，只能说此项通灵征召给魔兽带来了太大的怨念和拒绝心态。

老刘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忽然想起来，佛巨人是从不打诳语的，酋长又怎么会信口开河，无的放矢？

“傻瓜。人家采玉城祭祀是不会食人魔语言，但架不住人家有一只‘鹦鹉学舌螺’啊！”德塞利盘腿坐在地上，把巨大无伦的脸庞凑到了老刘面前，语气中满是讽刺：“说起来我都觉得有点丢人，堂堂翡冷翠，祭祀的素质居然与采玉城相差这么大！我很惋惜，那帮剑桥祭祀真的被你带坏了，那么多人，能成功征召弑宠的居然就只有一个拥有‘生命礼赞’的海伦！”

“怎么可能！这种魔螺哪里冒出来的第二只？”刘震撼张大了嘴，直勾勾地看住了佛巨人酋长：“我不信！我听艾薇儿说过，整个爱琴除了我，就亚力士海族还有一只‘鹦鹉学舌螺’！”（PS：这个以前有过伏笔。）

“没错，就是亚力士的‘鹦鹉学舌螺’呀！”德塞利酋长莫名其妙地说道：“威瑟斯庞战役过后，采玉城有个祭祀在打扫战场时，从一个塞壬的尸体上找到了这个宝贝。”

老刘的表情就像突然看到了一群蚂蚁在排队轮奸大象，两个眼珠子完全凝固。

威瑟斯庞一战过后，打扫战场的人多了去了。翡冷翠就那么点人，当然不可能大手一挥说谁也不准动，先等老子来过一遍筛子。

“气坏了吧？”佛巨人酋长连连冷笑：“这年头恩怨就是这么结下的，不怕你发财，就怕你发了我也能发的财——这是你的口头禅吧？”

“我有你说的这么小气吗？”老刘被德塞利搞的很郁闷：“不就是一个‘鹦鹉学舌螺’吗？我只是觉得采玉城的运气贼好，换作其他比蒙打扫战场，不至于瞒着不让我知道。”

“知道改邪归正了？呵呵，没用！谁让你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呢。”

“妈的！你这是污蔑还是被人洗了脑？”

“别乱骂粗口！你还想不想知道，穆里尼奥有什么其它的宝贝？”

“还有其他的宝贝？快说快说！”刘震撼的两个贼眼登时像照夜玉狮子一样雪亮：“嘿嘿，老天鹅把你硬留在他那算是犯了个大错误，白白引狼入室，招来个潜伏特务。”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不会对穆里尼奥乱来才对你讲实话的，你要是想对采玉城动武，打死我我也不会说这些！人家对我不错，说实话，如果你不是韦舵的话，我铁定带着族人去采玉城混下半辈子了。”

“少跟我岔开话题！快说，穆里尼奥还有什么宝贝？”

“你知不知道穆里尼奥早年是怎么和精灵女王结缘的？”

“你把我也看的太孤陋寡闻了吧？这件事比蒙王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编成童话了，穆里尼奥带着七个矮人，拯救了被邪恶女王陷害的公主，这个公主就是现在的月精灵女王丽芙。”

“嗯哼～那你一定不知道，穆里尼奥当年除了带着七个矮人拯救了丽芙公主之外，还顺手牵羊从那个邪恶的女王手中搞到了一只魔镜吧？”

“魔……魔镜？”